“你这丫头不会享福啊…继续吃呗，这玩意凉了就不好吃了！”
“我想，省着点吃…”
“啧。”
秦山又从袖口中拿出一个汉堡放在了聂小纯面前。
“刚刚诈你的，这玩意小爷多的是，它其实本质上和馒头夹肥肉差不多，不是稀罕玩意。”
聂小纯看着吃了一半又包好的汉堡，又看了看自己面前崭新的汉堡，眼睛眨啊眨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她狠狠咽了口水，最后终究是没肯下口，并且将两个汉堡放在了一起。
“大哥哥，您一定是个很有本事的人…”
聂小纯回头看向秦山，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，但总给人一种非常苦涩的感觉，似乎是刚刚心中想起了些悲伤的事情。
秦山没有看聂小纯，仍旧在她的背上用毛笔画着抑灾咒，但他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聂小纯的话。
“你这丫头还真不傻，告诉你，就小爷这画咒技术，放眼…算了，说了你也听不懂。”
秦山说到一半停了下来，轻轻叹了口气，他自然是看到聂小纯此时复杂的神情了，也知道这丫头兵不舍得继续吃自己给的食物。
这就是饿怕了的人。
或者说，是对未来没抱什么希望的人。
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吃饱，所以更别提什么远大理想了。
所以，现在聂小纯看秦山的目光中，多得更是几分羡慕。
不用成什么大能，或许只要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就是她现在的奢望。
“大哥哥，您之前说…为我治病？”
“嗯，就是你这会给别人招来霉运的病。”
秦山说得是轻描淡写，好像他现在做得事就如捡垃圾般稀松平常。
这对他来说确实如此，只不过是举手之劳，帮一个可怜的小女孩暂时压制她的灾厄之体罢了。
但，这对于聂小纯来说意义却非凡。
聂小纯眼神微微闪烁，她就这样扭着头，看着蹲在自己身后面无表情的秦山，心理总觉得十分不真实。
按理来说，如果她的‘怪病’能够被治好，这应该是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，可为什么呢？
为什么这个名叫秦山的男人，第一次见到她就顶着厄运，主动帮她，甚至不惜以血画咒。
毫无缘由吧？
自己明明是个被人人嫌弃的家伙，就连生自己，养自己的轩炼宗都不曾如此温柔…
“大哥哥，您，您，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“你还怕我会害你？你也不想想，我图你什么…”
“不是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只是觉得…您，很不可思议，明明我这病，赵宗主都束手无策的……”
“他就是一个只会耍耍花剑的臭老头…诶呀，丫头你别说了，小爷手一滑就给你背后画只小乌龟。”
“哪有手滑就画上乌龟的啊！？？？”
聂小纯连忙看向看她的背，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多出了一只小乌龟，但等她只是看到自己的背上全是些不明意义的图案。
小乌龟倒肯定是没有的。
“您别吓我啊…”
“还不是你这丫头太吵了。”
秦山落下最后一笔，在确定咒纹的完整后，他又拿起几张空符，手上凝聚灵力，将其一张一张贴在了聂小纯的背上。
“噫——”
聂小纯只感觉自己的背上传来点点凉意，身体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。
她不明白自己后背那由血绘成的图案有什么意义，也不知道秦山接下来要做什么。
但秦山是这么多年来，唯一一个肯为她治疗的人。
无论其抱着什么样的目的，自己都只能选择相信。
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把握也是。
“忍住了小丫头，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。”
秦山提笔的手动作飞快地在聂小纯背上的空符上画着，这是为了抑制灾厄的第二道保险。
因为他早就在用明镜眼看到聂小纯的时候就知道，这个小姑娘的灾厄之体绝对要比那个不死族猛。
现在不显露，可能只是因为聂小纯年纪尚小，等到她再长大一些，或许这小小的柴房就关不住她了。
到时候，整个轩炼宗都要因她而遭殃。
倒不是秦山担心轩炼宗这些道心不正的修士，而是他心中有个打算，那就是将聂小纯收为自己的第一个弟子。
就像他之前说得，灾厄之体并非无药可救，也并非尽是不幸。
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。
若聂小纯在后期的训练中能够驾驭灾厄之体，那她可能就是这修真界姣姣强者，甚至不逊色于四位天帝，或更胜一筹。
因为‘灾厄’‘不幸’，这东西非常玄妙，就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秦山都说不好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具体作用，但其潜力肯定是巨大的。
这也是为什么他肯费些力气去帮聂小纯的原因。
不是因为聂小纯可怜，这世界上可怜人多了去了，自己不可能见一个帮一个！
“您不必担心，我可以的…”
“哼，净吹牛，接下来你可别哭哭唧唧的。”
秦山画好最后一张符，随后便用食指轻轻点着聂小纯的后背，嘴中默念咒决，开始了最后一道工序。
用魔力启动咒纹，用灵力启动灵符！
聂小纯攥紧双拳，紧闭双眼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痛苦。
只见她背后原本黯淡的血色咒纹突然开始发光，连带着灵符也被一阵无名之风吹起。
西方魔法与东方玄法的结合，两者爆发出的巨大能量全都倾注在了这一个娇弱的小女孩身上。
“呃，啊！！——”
聂小纯尽管做了心理准备，但还是因突如其来的剧痛而惨叫起来，就好像是浑身上下的骨髓都在被人一点点掏空，血液也犹如沸腾一般，大脑几乎瞬间就陷入了痛苦的循环。
冷汗如瀑般流下，原本还算完好的床单也被扯成了碎布。
如若不是秦山用手按着她，怕是在痛苦来临的瞬间她便会跳起。
这不关乎一个人勇敢不勇敢，坚强不坚强。
剧烈的痛苦会不断让大脑给身体发送警告的信号，强迫身体去做些事情来减轻痛苦。
就算是再猛的猛男，就算是秦山，他曾经在洗髓炼体的时候也是极为痛苦，甚至想用自杀来结束这段过程。
更别说聂小纯了，她现在的痛苦绝对不亚于秦山的曾经。
“扛住！不要晕过去，浴火重生总是痛苦的！”
回应秦山的只有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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